文学水墨交融见雅俗，广雅文章栏目

辛巳年初夏，我从香港举办画展归来。乡贤陈秉汉带来几幅国画要我题跋，不禁想起儿时乡间读书情景。当年，他用旧账簿纸画了厚厚一本手抄连环画《薛仁贵征东》和三国水浒人物，骑马耍枪，生动逼真，令人羡慕不已！吾等常以白纸与其换画，今想起来，仍然趣味十足。
　　陈秉汉参加工作后，当过报社美工、文化馆文联干部。那时，我们常到饶平写生、采风，和他多有接触。但他不是画画而是当起编辑写起文章来。他说，不料踩进文学泥潭不能自拔。他出版两部长篇小说（均在报刊连载）、两部文集和500多篇文学作品，贴成厚厚7本剪报集《山草集》，其中有30多篇作品获奖。散文《严冬海猎》在近10家国家级书刊转载，2011年入选广东省高考语文卷“阅读”题，还入编《〈儿童文学〉领军佳作》。令读者不解的是，《作品》杂志、《中国书画报》、《南方日报》、《南方农村报》、《东方文化》也有陈秉汉署名的国画作品出现。许多读者以为，这个画画的陈秉汉不是那个写作的陈秉汉，直至《汕头日报》《潮州日报》《潮人》杂志发表了《文艺两栖人》《双栖文人陈秉汉》《在作家和画家之间甜蜜往返》等文章，以及来华工作的韩国工程师收藏陈秉汉的《猫戏蟋蟀图》，在汉城收藏展中获奖的消息之后，他的国画才被人们认识。
　　1994年，陈秉汉有5幅作品参加广东省文艺界首届书画展。《广东新闻人物报》称他的作品“不仅立意新颖，也显示出作者深厚的艺术功底。”近年，北京《祖国颂》大型画册的专家评委评论他的作品，“毫无矫揉造作之态，也无雕虫斧凿之痕。从整体上看，挥洒自如，轻松灵动，足以观照到作者娴熟的技艺。从笔法、用墨、章法布局来看，可谓心平气和、兴到笔随、随意挥洒、尽情尽兴。作品还渗透着一种质朴。”
　　陈秉汉的国画得益于他的文学修养。《汕头日报》评论文章称“……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。他的作品不止于图解某些事物。他的领悟超越了画面所涵盖的一切。当一部作品推出时，陈秉汉是地道的纯作家；而当他在画室作画时，陈秉汉是纯画家。中国文化有一个传统，就是诗书画的结合，即王维所说的‘诗中有画，画中有诗’。陈秉汉触类旁通，能写能画，使他的文章和画相得益彰，这是他的优势……”
　　陈秉汉戏称自己属牛，“吃猫饭出牛力”埋头耕耘，不问收获。他童年放过牛，熟悉牛的习性：牛也有喜怒哀乐，有情有欲，会哭会笑。他看见一头老牛累死前对着杀牛刀眼泪汪汪。母牛常用舌头给小牛犊梳头、舔痒，常言道“舐犊情深”。公牛发情时对着母牛咧嘴憨笑，露出整齐洁白漂亮的门牙，多美呀！获文化部举办的“全国群众书画摄影大展优秀奖的《春日融融》正是刻画这一瞬间：公牛母牛调情嬉戏。小牧童从溪里捞鱼上来，假装没有看见，用竹笠盖脸，躺在草地上小息，小黑狗替主人紧紧看住它们。让人领略了春天的气息。获第三届国际金鹅奖书画大赛铜奖的《歇晌》，刻画老农老牛劳累一天后在树下歇息，同甘共苦情相依的情景。《身旁小鸟亦朋友》，一群小鸟飞上牛身啄食牛虱。老牛舒服得昏昏欲睡，揭示和谐之美……陈秉汉画出一头头形神兼备的牛，妙趣横生，每每画到动情处，他会题上牛歌。已经收集起来有30多首，其中一些颇有见地。
　　陈秉汉以“惜春”为题材的仕女画《春色》和《只恐夜深花睡去》构思迥异。《春色》上题跋：“春色恼人眠不得，月移花影上阑干”，春色就是“花影”就是玉人。这样美好的春月夜，玉人怎么睡得着呢！《只恐夜深花睡去》画的是玉人秉烛夜读。她怕花睡去，春消逝，“故烧高烛照红妆”，伴花夜读，耐人寻味。陈秉汉的山水画更多反映潮汕山光水色的田园画卷。蓝色大南山下云遮雾掩、山脚花木葱茏，果园隐隐约约。山溪从村前流过，簇拥着错错落落的村寨古建筑，“四点金”“下山虎”贴上新春联，和早春明媚的桃花相映衬，《故园春暖》，这是普宁二中实验学校赠送香港普宁同乡联谊会的礼品，令人乡思缱绻缠绵。
　　陈秉汉执着于艺术追求，不断求新求变，从他的大堆废画和速写中可窥见一斑。他说，文学创作要带几副笔墨，各种题材都要涉猎。绘画也要有几副笔墨，才能表现丰富多彩的生活。他娴熟地运用皴、擦、点、染等传统笔法、线描法、工笔法、没骨法，灵活借鉴光影、色彩、透视的西画技法。充分发挥毛笔、宣纸、水墨产生的效果和韵味。写意画和工笔画各有其妙而又大相径庭。他采用工写结合，工中有写，写中有工，往往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　　他说，作品要雅俗共赏。雅人爱看，俗人看得懂，也爱看，这才是好作品。他在潮籍作家八人书画展的艺术感言中写道：“艺术能把苦难变成美，把公变母，把老变少。艺术是令人目瞪口呆的怪胎；艺术是疯子傻子。”这是他对艺术的一家之言。
　　2008年元宵节，陈秉汉在故乡普宁市举办画展，盛况空前，成为普宁市新年一大要闻。他已出版两部国画集，希望他继续努力，创作出更多赏心悦目的新作品来。

转载自《揭阳日报》2013.3.16


·春日融融


·潮汕春早


·紫气东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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