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意写意,都说“意”是中国画的灵魂,然而于油画来说,何尝就一定不是?李丰雄先生的油画《老铺巷》,我以为“意”这东西就在画面的背后流动着。这“意”是一种绪念,一种心情。孔子称赞其弟子颜回,住在偏僻的破巷子里,却能不跟别人一样犯愁,而是穷并快乐着。其实,陋巷这样的环境,也是我们所熟悉,甚至是许多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。它在我们的记忆中并没有被抹去。丰雄先生的《老铺巷》,正是对于记忆的捕捉,对于逝者如斯的岁月的流连。在这里,深黛色的瓦屋顶参差错落,粉墙斑驳,深巷寂寂,只有巷口的一爿小杂货店,偶尔有人影出现,一只小狗蹲在铺前,似正注视着人物的活动。这与高楼林立、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相比,似乎是被遗忘了的角落,是另一个世纪的情景。《老铺巷》传达出了一种暌违的气氛和情调,让我们贴近了一种抓不住的淡淡的诗意。值得一提的是,画家在画面上用深厚的色彩和坚实的笔触,凸显出了小巷浓重的老旧和静寂,这与我们的某种怀旧情感恰好叠合在一起,因而不由唤起了我们内心对于陋巷依旧深深的怀恋。
原文刊载于2013年《广雅艺术》(夏之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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